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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左传》之襄公(十五年—十八年)_基元学

来源:编辑:发表时间:2018-04-07

          ◇襄公十五年
     
      【经】十有五年春,宋公使向戌来聘。二月己亥,及向戌盟于刘。刘夏逆王后于齐。夏,齐侯伐我北鄙,围成。公救成,至遇。季孙宿、叔孙豹帅师城成郛。秋八月丁巳,日有食之。邾人伐我南鄙。冬十有一月癸亥,晋侯周卒。
     
      【传】十五年春,宋向戌来聘,且寻盟。见孟献子,尤其室,曰:子有令闻,而美其室,非所望也!对曰:我在晋,吾兄为之,毁之重劳,且不敢间。
     
      官师从单靖公逆王后于齐。卿不行,非礼也。
     
      楚公子午为令尹,公子罢戎为右尹,蒍子冯为大司马,公子櫜师为右司马,公子成为左司马,屈到为莫敖,公子追舒为箴尹,屈荡为连尹,养由基为宫厩尹,以靖国人。君子谓:楚于是乎能官人。官人,国之急也。能官人,则民无觎心。《诗》云:嗟我怀人,置彼周行。能官人也。王及公、侯、伯、子、男,甸、采、卫大夫,各居其列,所谓周行也。
     
      郑尉氏、司氏之乱,其馀盗在宋。郑人以子西、伯有、子产之故,纳贿于宋,以马四十乘与师伐、师慧。三月,公孙黑为质焉。司城子罕以堵女父、尉翩、司齐与之。良司臣而逸之,托诸季武子,武子置诸卞。郑人醢之,三人也。
     
      师慧过宋朝,将私焉。其相曰:朝也。慧曰:无人焉。相曰:朝也,何故无人?慧曰:必无人焉。若犹有人,岂其以千乘之相易淫乐之?必无人焉故也。子罕闻之,固请而归之。
     
      夏,齐侯围成,贰于晋故也。于是乎城成郛。
     
      秋,邾人伐我南鄙。使告于晋,晋将为会以讨邾、莒晋侯有疾,乃止。冬,晋悼公卒,遂不克会。
     
      郑公孙夏如晋奔丧,子蟜送葬。
     
      宋人或得玉,献诸子罕。子罕弗受。献玉者曰:以示玉人,玉人以为宝也,故敢献之。子罕曰:我以不贪为宝,尔以玉为宝,若以与我,皆丧宝也。不若人有其宝。稽首而告曰:小人怀璧,不可以越乡。纳此以请死也。子罕置堵其里,使玉人为之攻之,富而后使复其所。
     
      十二月,郑人夺堵狗之妻,而归诸范氏。
     
      ◇襄公十六年
     
      【经】十有六年春王正月,葬晋悼公。三月,公会晋侯、宋公、卫侯、郑伯、曹伯、莒子、邾子、薛伯、杞伯、小邾子,于湨梁。戊寅,大夫盟。晋人执莒子、邾子以归。齐侯伐我北鄙。夏,公至自会。五月甲子,地震。叔老会郑伯、晋荀偃、卫宁殖、宋人伐许。秋,齐侯伐我北鄙,围郕。大雩。冬,叔孙豹如晋。
     
      【传】十六年春,葬晋悼公。平公即位,羊舌肸为傅,张君臣为中军司马,祁奚、韩襄、栾盈、士鞅为公族大夫,虞丘书为乘马御。改服修官,烝于曲沃。警守而下,会于湨梁。命归侵田。以我故,执邾宣公、莒犁比公,且曰:通齐、楚之使。
     
      晋侯与诸侯宴于温,使诸大夫舞,曰:歌诗必类!齐高厚之诗不类。荀偃怒,且曰:诸侯有异志矣!使诸大夫盟高厚,高厚逃归。于是,叔孙豹、晋荀偃、宋向戌、卫宁殖、郑公孙虿、小邾之大夫盟曰:同讨不庭。
     
      许男请迁于晋。诸侯遂迁许,许大夫不可。晋人归诸侯。
     
      郑子蟜闻将伐许,遂相郑伯以从诸侯之师。穆叔从公。齐子帅师会晋荀偃。书曰:会郑伯。为夷故也。
     
      夏六月,次于棫林。庚寅,伐许,次于函氏。
     
      晋荀偃、栾帅师伐楚,以报宋扬梁之役。楚公子格帅师及晋师战于湛阪,楚师败绩。晋师遂侵方城之外,复伐许而还。
     
      秋,齐侯围郕,孟孺子速缴之。齐侯曰:是好勇,去之以为之名。速遂塞海陉而还。
     
      冬,穆叔如晋聘,且言齐故。晋人曰:以寡君之未禘祀,与民之未息。不然,不敢忘。穆叔曰:以齐人之朝夕释憾于敝邑之地,是以大请!敝邑之急,朝不及夕,引领西望曰:庶几乎!比执事之间,恐无及也!见中行献子,赋《圻父》。献子曰:偃知罪矣!敢不从执事以同恤社稷,而使鲁及此。见范宣子,赋《鸿雁》之卒章。宣子曰:在此,敢使鲁无鸠乎?
     
      ◇襄公十七年
     
      【经】十有七年春王二月庚午,邾子卒。宋人伐陈。夏,卫石买帅师伐曹。秋,齐侯伐我北鄙,围桃。高厚帅师伐我北鄙,围防。九月,大雩。宋华臣出奔陈。冬,邾人伐我南鄙。
     
      【传】十七年春,宋庄朝伐陈,获司徒卬,卑宋也。
     
      卫孙蒯田于曹隧,饮马于重丘,毁其瓶。重丘人闭门而呴之,曰:亲逐而君,尔父为厉。是之不忧,而何以田为?
     
      夏,卫石买、孙蒯伐曹,取重丘。曹人愬于晋。
     
      齐人以其未得志于我故,秋,齐侯伐我北鄙,围桃。高厚围臧纥于防。师自阳关逆臧孙,至于旅松。郰叔纥、臧畴、臧贾帅甲三百,宵犯齐师,送之而复。齐师去之。
     
      齐人获臧坚。齐侯使夙沙卫唁之,且曰:无死!坚稽首曰:拜命之辱!抑君赐不终,姑又使其刑臣礼于士。以杙抉其伤而死。
     
      冬,邾人伐我南鄙,为齐故也。
     
      宋华阅卒。华臣弱皋比之室,使贼杀其宰华吴。贼六人以铍杀诸卢门合左师之后。左师惧曰:老夫无罪。贼曰:皋比私有讨于吴。遂幽其妻,曰:畀余而大璧!宋公闻之,曰:臣也,不唯其宗室是暴,大乱宋国之政,必逐之!左师曰:臣也,亦卿也。大臣不顺,国之耻也。不如盖之。乃舍之。左师为己短策,苟过华臣之门,必聘。
     
      十一月甲午,国人逐狗,狗入于华臣氏,国人从之。华臣惧,遂奔陈。
     
      宋皇国父为大宰,为平公筑台,妨于农功。子罕请俟农功之毕,公弗许。筑者讴曰:泽门之皙,实兴我役。邑中之黔,实尉我心。子罕闻之,亲执扑,以行筑者,而抶其不勉者,曰:吾侪小人,皆有阖庐以辟燥湿寒暑。今君为一台而不速成,何以为役?讴者乃止。或问其故,子罕曰:宋国区区,而且诅有祝,祸之本也。
     
      齐晏桓子卒。晏婴粗縗斩,苴絰、带、杖,菅屦,食鬻,居倚庐,寝苫,枕草。其老曰:非大夫之礼也。曰:唯卿为大夫。
     
      ◇襄公十八年
     
      【经】十有八年春,白狄来。夏,晋人执卫行人石买。秋,齐师伐我北鄙。冬十月,公会晋侯、宋公、卫侯、郑伯、曹伯、莒子、邾子、滕子、薛伯、杞伯、小邾子同围齐。曹伯负刍卒于师。楚公子午帅师伐郑。
     
      【传】十八年春,白狄始来。
     
      夏,晋人执卫行人石买于长子,执孙蒯于纯留,为曹故也。
     
      秋,齐侯伐我北鄙。中行献子将伐齐,梦与厉公讼,弗胜,公以戈击之,首队于前,跪而戴之,奉之以走,见梗阳之巫皋。他日,见诸道,与之言,同。巫曰:今兹主必死,若有事于东方,则可以逞。献子许诺。
     
      晋侯伐齐,将济河。献子以朱丝系玉二,而祷曰:齐环怙恃其险,负其众庶,弃好背盟,陵虐神主。曾臣彪将率诸侯以讨焉,其官臣偃实先后之。苟捷有功,无作神羞,官臣偃无敢复济。唯尔有神裁之!沉玉而济。
     
      冬十月,会于鲁济,寻湨梁之言,同伐齐。齐侯御诸平阴,堑防门而守之,广里。夙沙卫曰:不能战,莫如守险。弗听。诸侯之士门焉,齐人多死。范宣子告析文子曰:吾知子,敢匿情乎?鲁人、莒人皆请以车千乘自其乡入,既许之矣。若入,君必失国。子盍图之?子家以告公,公恐。晏婴闻之曰:君固无勇,而又闻是,弗能久矣。齐侯登巫山以望晋师。晋人使司马斥山泽之险,虽所不至,必旗而疏陈之。使乘车者左实右伪,以旗先,舆曳柴而从之。齐侯见之,畏其众也,乃脱归。丙寅晦,齐师夜遁。师旷告晋侯曰:鸟乌之声乐,齐师其遁。邢伯告中行伯曰:有班马之声,齐师其遁。叔向告晋侯曰:城上有乌,齐师其遁。
     
      十一月丁卯朔,入平阴,遂从齐师。夙沙卫连大车以塞隧而殿。殖绰、郭最曰:子殿国师,齐之辱也。子姑先乎!乃代之殿。卫杀马于隘以塞道。晋州绰及之,射殖绰,中肩,两矢夹脰,曰:止,将为三军获。不止,将取其衷。顾曰:为私誓。州绰曰:有如日!乃弛弓而自后缚之。其右具丙亦舍兵而缚郭最,皆衿甲面缚,坐于中军之鼓下。
     
      晋人欲逐归者,鲁、卫请攻险。己卯,荀偃、士以中军克京兹。乙酉,魏绛、栾盈以下军克邿。赵武、韩起以上军围卢,弗克。十二月戊戌,及秦周,伐雍门之萩。范鞅门于雍门,其御追喜以戈杀犬于门中。孟庄子斩其以为公琴。己亥,焚雍门及西郭、南郭。刘难、士弱率诸侯之师焚申池之竹木。壬寅,焚东郭、北郭。范鞅门于扬门。州绰门于东闾,左骖迫,还于门中,以枚数阖。
     
      齐侯驾,将走邮棠。大子与郭荣扣马,曰:师速而疾,略也。将退矣,君何惧焉!且社稷之主,不可以轻,轻则失众。君必待之。将犯之,大子抽剑断鞅,乃止。甲辰,东侵及潍,南及沂。
     
      郑子孔欲去诸大夫,将叛晋而起楚师以去之。使告子庚,子庚弗许。楚子闻之,使杨豚尹宜告子庚曰:国人谓不谷主社稷,而不出师,死不从礼。不谷即位,于今五年,师徒不出,人其以不谷为自逸,而忘先君之业矣。大夫图之!其若之何?子庚叹曰:君王其谓午怀安乎!吾以利社稷也。见使者,稽首而对曰:诸侯方睦于晋,臣请尝之。若可,君而继之。不可,收师而退,可以无害,君亦无辱。子庚帅师治兵于汾。于是子蟜、伯有、子张从郑伯伐齐,子孔、子展、子西守。二子知子孔之谋,完守入保。子孔不敢会楚师。
     
      楚师伐郑,次于鱼陵。右师城上棘,遂涉颖,次于旃然。蒍子冯、公子格率锐师侵费滑、胥靡、献于、雍梁,右回梅山,侵郑东北,至于虫牢而反。子庚门于纯门,信于城下而还。涉于鱼齿之下,甚雨及之,楚师多冻,役徒几尽。
     
      晋人闻有楚师,师旷曰:不害。吾骤歌北风,又歌南风。南风不竞,多死声。楚必无功。董叔曰:天道多在西北,南师不时,必无功。叔向曰:在其君之德也。
     
  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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