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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左传》之昭公(四年至五年)_基元学

来源:编辑:发表时间:2018-04-07

        ◇昭公四年
     
      【经】四年春王正月,大雨雹。夏,楚子、蔡侯、陈侯、郑伯、许男、徐子、滕子、顿子、胡子、沈子、小邾子、宋世子佐、淮夷会于申。楚子执徐子。秋七月,楚子、蔡侯、陈侯、许男、顿子、胡子、沈子、淮夷伐吴,执齐庆封,杀之。遂灭赖。九月,取鄫。冬十有二月乙卯,叔孙豹卒。
     
      【传】四年春,王正月,许男如楚,楚子止之,遂止郑伯,复田江南,许男与焉。使椒举如晋求诸侯,二君待之。椒举致命曰:寡君使举曰:日君有惠,赐盟于宋,曰:晋、楚之从,交相见也。以岁之不易,寡人愿结欢于二三君。使举请间。君若苟无四方之虞,则愿假宠以请于诸侯。
     
      晋侯欲勿许。司马侯曰:不可。楚王方侈,天或者欲逞其心,以厚其毒而降之罚,未可知也。其使能终,亦未可知也。晋、楚唯天所相,不可与争。君其许之,而修德以待其归。若归于德,吾犹将事之,况诸侯乎?若适淫虐,楚将弃之,吾又谁与争?曰:晋有三不殆,其何敌之有?国险而多马,齐、楚多难。有是三者,何乡而不济?对曰:恃险与马,而虞邻国之难,是三殆也。四岳、三涂、阳城、大室、荆山、中南,九州之险也,是不一姓。冀之北土,马之所生,无兴国焉。恃险与马,不可以为固也,从古以然。是以先王务修德音以亨神人,不闻其务险与马也。邻国之难,不可虞也。或多难以固其国,启其疆土;或无难以丧其国,失其守宇。若何虞难?齐有仲孙之难而获桓公,至今赖之。晋有里、丕之难而获文公,是以为盟主。卫、邢无难,敌亦丧之。故人之难,不可虞也。恃此三者,而不修政德,亡于不暇,又何能济?君其许之!纣作淫虐,文王惠和,殷是以陨,周是以兴,夫岂争诸侯?乃许楚使。使叔向对曰:寡君有社稷之事,是以不获春秋时见。诸侯,君实有之,何辱命焉?椒举遂请昏,晋侯许之。
     
      楚子问于子产曰:晋其许我诸侯乎?对曰:许君。晋君少安,不在诸侯。其大夫多求,莫匡其君。在宋之盟,又曰如一,若不许君,将焉用之?王曰:诸侯其来乎?对曰:必来。从宋之盟,承君之欢,不畏大国,何故不来?不来者,其鲁、卫、曹、邾乎?曹畏宋,邾畏鲁,鲁、卫逼于齐而亲于晋,唯是不来。其馀,君之所及也,谁敢不至?王曰:然则吾所求者,无不可乎?对曰:求逞于人,不可;与人同欲,尽济。
     
      大雨雹。季武子问于申丰曰:雹可御乎?对曰:圣人在上,无雹,虽有,不为灾。古者,日在北陆而藏冰;西陆,朝觌而出之。其藏冰也,深山穷谷,固阴冱寒,于是乎取之。其出之也,朝之禄位,宾食丧祭,于是乎用之。其藏之也,黑牲、秬黍,以享司寒。其出之也,桃弧、棘矢,以除其灾。其出入也时。食肉之禄,冰皆与焉。大夫命妇,丧浴用冰。祭寒而藏之,献羔而启之,公始用之。火出而毕赋。自命夫、命妇,至于老疾,无不受冰。山人取之,县人传之,舆人纳之,隶人藏之。夫冰以风壮,而以风出。其藏之也周,其用之也遍,则冬无愆阳,夏无伏阴,春无凄风,秋无苦雨,雷不出震,无灾霜雹,疠疾不降,民不夭札。今藏川池之冰,弃而不用。风不越而杀,雷不发而震。雹之为灾,谁能御之?《七月》之卒章,藏冰之道也。
     
      夏,诸侯如楚,鲁、卫、曹、邾不会。曹、邾辞以难,公辞以时祭,卫侯辞以疾。郑伯先待于申。六月丙午,楚子合诸侯于申。椒举言于楚子曰:臣闻诸侯无归,礼以为归。今君始得诸侯,其慎礼矣。霸之济否,在此会也。夏启有钧台之享,商汤有景亳之命,周武有孟津之誓,成有岐阳之搜,康有酆宫之朝,穆有涂山之会,齐桓有召陵之师,晋文有践土之盟。君其何用?宋向戌、郑公孙侨在,诸侯之良也,君其选焉。王曰:吾用齐桓。王使问礼于左师与子产。左师曰:小国习之,大国用之,敢不荐闻?献公合诸侯之礼六。子产曰:小国共职,敢不荐守?献伯、子、男会公之礼六。君子谓合左师善守先代,子产善相小国。王使椒举侍于后,以规过。卒事,不规。王问其故,对曰:礼,吾所未见者有六焉,又何以规?宋大子佐后至,王田于武城,久而弗见。椒举请辞焉。王使往,曰:属有宗祧之事于武城,寡君将堕币焉,敢谢后见。
     
      徐子,吴出也,以为贰焉,故执诸申。
     
      楚子示诸侯侈,椒举曰:夫六王二公之事,皆所以示诸侯礼也,诸侯所由用命也。夏桀为仍之会,有婚叛之。商纣为黎之搜,东夷叛之。周幽为大室之盟,戎狄叛之。皆所以示诸侯汰也,诸侯所由弃命也。今君以汰,无乃不济乎?王弗听。
     
      子产见左师曰:吾不患楚矣,汰而愎谏,不过十年。左师曰:然。不十年侈,其恶不远,远恶而后弃。善亦如之,德远而后兴。
     
      秋七月,楚子以诸侯伐吴。宋大子、郑伯先归。宋华费遂、郑大夫从。使屈申围朱方,八月甲申,克之。执齐庆封而尽灭其族。将戮庆封。椒举曰:臣闻无瑕者可以戮人。庆封唯逆命,是以在此,其肯从于戮乎?播于诸侯,焉用之?王弗听,负之斧钺,以徇于诸侯,使言曰:无或如齐庆封,弑其君,弱其孤,以盟其大夫。庆封曰:无或如楚共王之庶子围,弑其君、兄之子麇而代之,以盟诸侯。王使速杀之。
     
      遂以诸侯灭赖。赖子面缚衔璧,士袒,舆榇从之,造于中军。王问诸椒举,对曰:成王克许,许僖公如是,王亲释其缚,受其璧,焚其榇。王从之。迁赖于鄢。楚子欲迁许于赖,使斗韦龟与公子弃疾城之而还。申无宇曰:楚祸之首,将在此矣。召诸侯而来,伐国而克,城竟莫校。王心不违,民其居乎?民之不处,其谁堪之?不堪王命,乃祸乱也。
     
      九月,取鄫,言易也。莒乱,着丘公立而不抚鄫,鄫叛而来,故曰取。凡克邑不用师徒曰取。
     
      郑子产作丘赋。国人谤之,曰:其父死于路,己为虿尾。以令于国,国将若之何?子宽以告。子产曰:何害?苟利社稷,死生以之。且吾闻为善者不改其度,故能有济也。民不可逞,度不可改。《诗》曰:礼义不愆,何恤于人言。吾不迁矣。浑罕曰:国氏其先亡乎!君子作法于凉,其敝犹贪。作法于贪,敝将若之何?姬在列者,蔡及曹、滕其先亡乎!逼而无礼。郑先卫亡,逼而无法。政不率法,而制于心。民各有心,何上之有?
     
      冬,吴伐楚,入棘、栎、麻,以报朱方之役。楚沈尹射奔命于夏汭,咸尹宜咎城钟离,薳启强城巢,然丹城州来。东国水,不可以城。彭生罢赖之师。
     
      初,穆子去叔孙氏,及庚宗,遇妇人,使私为食而宿焉。问其行,告之故,哭而送之。适齐,娶于国氏,生孟丙、仲壬。梦天压己,弗胜。顾而见人,黑而上偻,深目而豭喙。号之曰:牛!助余!乃胜之。旦而皆召其徒,无之。且曰:志之。及宣伯奔齐,馈之。宣伯曰:鲁以先子之故,将存吾宗,必召女。召女,何如?对曰:愿之久矣。鲁人召之,不告而归。既立,所宿庚宗之妇人,献以雉。问其姓,对曰:余子长矣,能奉雉而从我矣。召而见之,则所梦也。未问其名,号之曰:牛!曰:唯。皆召其徒,使视之,遂使为竖。有宠,长使为政。公孙明知叔孙于齐,归,未逆国姜,子明取之。故怒,其子长而后使逆之。田于丘莸,遂遇疾焉。竖牛欲乱其室而有之,强与孟盟,不可。叔孙为孟钟,曰:尔未际,飨大夫以落之。既具,使竖牛请日。入,弗谒。出,命之日。及宾至,闻钟声。牛曰:孟有北妇人之客。怒,将往,牛止之。宾出,使拘而杀诸外,牛又强与仲盟,不可。仲与公御莱书观于公,公与之环。使牛入示之。入,不示。出,命佩之。牛谓叔孙:见仲而何?叔孙曰:何为?曰:不见,既自见矣。公与之环而佩之矣。遂逐之,奔齐。疾急,命召仲,牛许而不召。
     
      杜泄见,告之饥渴,授之戈。对曰:求之而至,又何去焉?竖牛曰:夫子疾病,不欲见人。使置馈于个而退。牛弗进,则置虚,命彻。十二月癸丑,叔孙不食。乙卯,卒。牛立昭子而相之。
     
      公使杜泄葬叔孙。竖牛赂叔仲昭子与南遗,使恶杜泄于季孙而去之。杜泄将以路葬,且尽卿礼。南遗谓季孙曰:叔孙未乘路,葬焉用之?且冢卿无路,介卿以葬,不亦左乎?季孙曰:然。使杜泄舍路。不可,曰:夫子受命于朝,而聘于王。王思旧勋而赐之路。覆命而致之君,君不敢逆王命而复赐之,使三官书之。吾子为司徒,实书名。夫子为司马,与工正书服。孟孙为司空,以书勋。今死而弗以,同弃君命也。书在公府而弗以,是废三官也。若命服,生弗敢服,死又不以,将焉用之?乃使以葬。
     
      季孙谋去中军。竖牛曰:夫子固欲去之。
     
      ◇昭公五年
     
      【经】五年春王正月,舍中军。楚杀其大夫屈申。公如晋。夏,莒牟夷以牟娄及防、兹来奔。秋七月,公至自晋。戊辰,叔弓帅师败莒师于蚡泉。秦伯卒。冬,楚子、蔡侯、陈侯、许男、顿子、沈子、徐人、越人伐吴。
     
      【传】五年春,王正月,舍中军,卑公室也。毁中军于施氏,成诸臧氏。初作中军,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。季氏尽征之,叔孙氏臣其子弟,孟氏取其半焉。及其舍之也,四分公室,季氏择二,二子各一。皆尽征之,而贡于公。以书。使杜泄告于殡,曰:子固欲毁中军,既毁之矣,故告。杜泄曰:夫子唯不欲毁也,故盟诸僖闳,诅诸五父之衢。受其书而投之,帅士而哭之。叔仲子谓季孙曰:带受命于子叔孙曰:葬鲜者自西门。季孙命杜泄。杜泄曰:卿丧自朝,鲁礼也。吾子为国政,未改礼,而又迁之。群臣惧死,不敢自也。既葬而行。
     
      仲至自齐,季孙欲立之。南遗曰:叔孙氏厚则季氏薄。彼实家乱,子勿与知,不亦可乎?南遗使国人助竖牛以攻诸大库之庭。司宫射之,中目而死。竖牛取东鄙三十邑,以与南遗。
     
      昭子即位,朝其家众,曰:竖牛祸叔孙氏,使乱大从,杀适立庶,又披其邑,将以赦罪,罪莫大焉。必速杀之。竖牛惧,奔齐。孟、仲之子杀诸塞关之外,投其首于宁风之棘上。
     
      仲尼曰:叔孙昭子之不劳,不可能也。周任有言曰:为政者不赏私劳,不罚私怨。《诗》云:有觉德行,四国顺之。
     
      初,穆子之生也,庄叔以《周易》筮之,遇《明夷》三之《谦》三,以示卜楚丘。曰:是将行,而归为子祀。以谗人入,其名曰牛,卒以馁死。《明夷》,日也。日之数十,故有十时,亦当十位。自王已下,其二为公,其三为卿。日上其中,食日为二,旦日为三。《明夷》之《谦》,明而未融,其当旦乎,故曰:为子祀。日之《谦》,当鸟,故曰明夷于飞。明之未融,故曰垂其翼。象日之动,故曰君子于行。当三在旦,故曰三日不食。《离》,火也。《艮》,山也。《离》为火,火焚山,山败。于人为言,败言为谗,故曰有攸往,主人有言,言必谗也。纯《离》为牛,世乱谗胜,胜将适《离》,故曰其名曰牛。谦不足,飞不翔,垂不峻,翼不广,故曰其为子后乎。吾子,亚卿也,抑少不终。
     
      楚子以屈申为贰于吴,乃杀之。以屈生为莫敖,使与令尹子荡如晋逆女。过郑,郑伯劳子荡于汜,劳屈生于菟氏。晋侯送女于邢丘。子产相郑伯,会晋侯于邢丘。
     
      公如晋,自郊劳至于赠贿,无失礼。晋侯谓女叔齐曰:鲁侯不亦善于礼乎?对曰:鲁侯焉知礼?公曰:何为?自郊劳至于赠贿,礼无违者,何故不知?对曰:是仪也,不可谓礼。礼所以守其国,行其政令,无失其民者也。今政令在家,不能取也。有子家羁,弗能用也。奸大国之盟,陵虐小国。利人之难,不知其私。公室四分,民食于他。思莫在公,不图其终。为国君,难将及身,不恤其所。礼这本末,将于此乎在,而屑屑焉习仪以亟。言善于礼,不亦远乎?君子谓:叔侯于是乎知礼。
     
      晋韩宣子如楚送女,叔向为介。郑子皮、子大叔劳诸索氏。大叔谓叔向曰:楚王汰侈已甚,子其戒之。叔向曰:汰侈已甚,身之灾也,焉能及人?若奉吾币帛,慎吾威仪,守之以信,行之以礼,敬始而思终,终无不复,从而不失仪,敬而不失威,道之以训辞,奉之以旧法,考之以先王,度之以二国,虽汰侈,若我何?
     
      及楚,楚子朝其大夫,曰:晋,吾仇敌也。苟得志焉,无恤其他。今其来者,上卿、上大夫也。若吾以韩起为阍,以羊舌肸为司宫,足以辱晋,吾亦得志矣。可乎?大夫莫对。薳启强曰:可。苟有其备,何故不可?耻匹夫不可以无备,况耻国乎?是以圣王务行礼,不求耻人,朝聘有珪,享<兆见>有璋。小有述职,大有巡功。设机而不倚,爵盈而不饮;宴有好货,飧有陪鼎,入有郊劳,出有赠贿,礼之至也。国家之败,失之道也,则祸乱兴。城濮之役,晋无楚备,以败于邲。邲之役,楚无晋备,以败于鄢。自鄢以来,晋不失备,而加之以礼,重之以睦,是以楚弗能报而求亲焉。既获姻亲,又欲耻之,以召寇仇,备之若何?谁其重此?若有其人,耻之可也。若其未有,君亦图之。晋之事君,臣曰可矣:求诸侯而麇至;求昏而荐女,君亲送之,上卿及上大夫致之。犹欲耻之,君其亦有备矣。不然,奈何?韩起之下,赵成、中行吴、魏舒、范鞅、知盈;羊舌肸之下,祁午、张趯、籍谈、女齐、梁丙、张骼、辅跞、苗贲皇,皆诸侯之选也。韩襄为公族大夫,韩须受命而使矣。箕襄、邢带、叔禽、叔椒、子羽,皆大家也。韩赋七邑,皆成县也。羊舌四族,皆强家也。晋人若丧韩起、杨肸,五卿八大夫辅韩须、杨石,因其十家九县,长毂九百,其馀四十县,遗守四千,奋其武怒,以报其大耻,伯华谋之,中行伯、魏舒帅之,其蔑不济矣。君将以亲易怨,实无礼以速寇,而未有其备,使群臣往遗之禽,以逞君心,何不可之有?王曰:不谷之过也,大夫无辱。厚为韩子礼。王欲敖叔向以其所不知,而不能,亦厚其礼。
     
      韩起反,郑伯劳诸圉。辞不敢见,礼也。
     
      郑罕虎如齐,娶于子尾氏。晏子骤见之,陈桓子问其故,对曰:能用善人,民之主也。
     
      夏,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。牟夷非卿而书,尊地也。莒人愬于晋。晋侯欲止公,范献子曰:不可。人朝而执之,诱也。讨不以师,而诱以成之,惰也。为盟主而犯此二者,无乃不可乎?请归之,间而以师讨焉。乃归公。秋七月,公至自晋。
     
      莒人来讨,不设备。戊辰,叔弓败诸分泉,莒未陈也。
     
      冬十月,楚子以诸侯及东夷伐吴,以报棘、栎、麻之役。薳射以繁扬之师,会于夏汭。越大夫常寿过帅师会楚子于琐。闻吴师出,薳启强帅师从之,遽不设备,吴人败诸鹊岸。
     
      楚子以馹至于罗汭。吴子使其弟蹶由犒师,楚人执之,将以衅鼓。王使问焉,曰:女卜来吉乎?对曰:吉。寡君闻君将治兵于敝邑,卜之以守龟,曰:余亟使人犒师,请行以观王怒之疾徐,而为之备,尚克知之。龟兆告吉,曰:克可知也。君若欢焉,好逆使臣,滋邑休殆,而忘其死,亡无日矣。今君奋焉,震电冯怒,虐执使臣,将以衅鼓,则吴知所备矣。敝邑虽羸,若早修完,其可以息师。难易有备,可谓吉矣。且吴社稷是卜,岂为一人?使臣获衅军鼓,而敝邑知备,以御不虞,其为吉孰大焉?国之守龟,其何事不卜?一臧一否,其谁能常之?城濮之兆,其报在邲。今此行也,其庸有报志?乃弗杀。
     
      楚师济于罗汭,沈尹赤会楚子,次于莱山。薳射帅繁扬之师,先入南怀,楚师从之。及汝清,吴不可入。楚子遂观兵于坻箕之山。是行也,吴早设备,楚无功而还,以蹶由归。楚子惧吴,使沈尹射待命于巢。薳启强待命于雩娄。礼也。
     
      秦后子复归于秦,景公卒故也。
   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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